歡顏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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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愫
小年這天，集市十分熱鬧，家家戶戶張燈結彩。
而在一個街角處放了兩個籠子，裏面都關著形形色色的人。
失蹤數日的莫忘正在籠子中閉目歇息。
旁邊有兩三人在喊叫：“快來看看，新進的奴隸，可以幹活，可以練蠱，精壯且乖順。”
圍圍聚集了很多人，都在打量籠子中的奴隸。
“呦，裏面還有胡姬。”
“這位大爺要是看中，二十兩賣你如何？”
“你看這模樣，這牙口，保你滿意。”
莫忘靠在籠子邊聽著人販子與買主之間討價還價，想起幾日前醒來發現被捆綁住在一個茅屋中。
聽另一個人說她在河道邊被拾起，之後被人販子抓來做奴隸販賣。
想不到人口買賣居然如此猖獗，可惜她在陸離山中受了傷，右腳被肉蟲的口液腐蝕了一部分皮肉，身上摔傷了幾處，加之沒有處理，傷口發炎，已經低燒了兩天。
她現在只是魚肉，任人宰割。
終於，那個胡姬被人以十八兩價錢買走。
“唉，人命如草芥，在他們眼中，人命低賤如螻蟻。”
她也無力去抗爭，就在此時，她看到遠處有一秀麗身姿，正是丹朱聖姑，王薔。
她忽然精神抖擻，雙眼放光盯著她，想要喊叫，但莫忘早被人販子毒啞了，發不出聲音。
她只能用力地拍打籠子，人販子見此抽了幾鞭子，莫忘吃疼縮了起來。
可惜，王薔並沒發現這邊，徑直走向右邊街口。
她看到那人從出現到離開，從希望到失望，心裏翻江倒海，最後一片死寂。
一旁有一精壯男子，發現了莫忘，指著她，問：“她，要多少錢？”
“十兩。”
因為莫忘右臉有傷疤，身上有傷，穿著臟汙，雙腳□□而且有傷口，價格要低一些。
“看她這樣子奄奄一息，不會我買回來就沒命了。”
“不會的，大爺，這人命硬，燒了幾天還沒死，你放心。”
“要不再少一點？”
就在兩人討價還價之時，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。
“這人我要了！”
莫忘轉頭看去，眼中有驚喜也有委屈，淚水開始模糊眼眶。
王薔看到她，露出幾日以來唯一的笑臉。
“我出雙倍的價錢。”
那人販子一聽極為高興，問：“這位大爺你是否能出更高價？”
“不了，呵呵，就這樣的人哪裏值這麽多錢！”
最後，以二十兩價錢成交，莫忘賣給王薔。
莫忘佝僂著身子出了籠子，因為沒有鞋子，被地上的石子咯得生疼。
王薔輕柔地擦了擦她濕潤的眼角，而後摸了她的額頭。
“很燙，發燒了。”
莫忘只感覺冰涼的手放在額頭很舒服，臉頰似乎也變得更紅。
王薔接著又摸了摸她的臉龐、脖頸、鎖骨。
“好像燒的更厲害了。”
莫忘腦子嗡嗡嗡的，點頭又搖頭。
王薔此時才發現她說不了話。
“你下毒了？”
她冰冷厲聲地問向人販子。
“姑娘放心，小毒，讓她有兩三天無法開口罷了，過兩日就好。”
王薔冰冷的眼神似毒蛇一樣盯著他，而後輕輕說道：“走吧，我們回家！”
因為腳上有傷，王薔便背起莫忘回堂庭谷。
莫忘趴在王薔背上，嗅到脖頸間一股好聞的味道。
她下意識地靠近脖子用力地嗅了嗅，香味越發甜膩起來。
而此時王薔如觸電般身體一僵，臉上微微冒起紅暈。
莫忘見她沒有走動，頭一歪，側頭疑惑地看了看，兩人的臉頰幾乎要貼到一塊。
王薔穩下心神，啞聲道：“別亂動，老實點！”
莫忘便乖乖地趴伏在背上，右臉側靠在肩頸處，閉眼歇息。
王薔咽了一下口水，繼續往前走。
兩旁熙熙攘攘，好不熱鬧。
“之前我救了你，而你也救了我一次，舊債，我們兩清了。”
“但是這次我又買下了你，你還是欠了我的，所以以後，你還是只還我一個人的債便好。”
莫忘好笑地點點頭。
“還有，以後不許擅自主張，去哪兒要先和我說，明白嗎？”
王薔絮絮叨叨地說著，似乎要將這幾日沒說的話，一下子說夠，而莫忘已經靠在她肩頭睡著了。
王薔徑直帶著她來到堂庭谷後林木屋，莫失看到背上的人，興奮地在一旁蹦蹦跳跳。
“把她放到床上，去將我的藥箱拿來。”
白猿喔喔地喊叫，出門而去。
王薔卷起她的褲腿，看到小腿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，應該是被野獸撕咬的。
上面的肉已經出膿，她心疼地再次摸了摸莫忘的額頭，還是很燙。
“也不知這幾日吃了多少苦，好在，我找回了你。”
這幾日，王薔一直在旁邊照顧她。
莫忘感覺如夢似幻般，前幾日還在囚牢之中，這幾日處在溫暖之間。
她目不轉睛地看著王薔在一旁給她換藥，一縷青絲從耳後滑落至臉側，秀氣清穎。
幾乎是下意識地，她把那縷青絲勾到耳後，露出小巧圓潤的耳垂，甚是可愛，讓她忍不住揉捏了一下。
做完之後，當下兩人都楞住了。
“啊！我，我，額，你頭發亂了些。”
“嗯。”
王薔依舊手不停歇地換藥，但是那揉捏過的耳垂已經微微泛紅。
“之前你說舊債我們兩清了，現在我又欠了新債，看來我這輩子註定是欠你的了，要服侍你一生。”
“怎麽，你不願意？之前聽小妹說，你在打聽治療失憶的方法？”
“啊？”
“啊！”
“嗯。”
“我會為你找治療的法子，但是沒有那麽快。”
“我，我不著急的，我只是覺得沒了以前的記憶有些不知所措，有時有些無力。”
王薔深深地看著她。
“你放心，我會幫你。但，這是另外的價錢。”
“嗯。嗯？我欠的還有另外的價錢？”
“之後，你便在我身邊做我的護衛。你會功夫，但不多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也不會用毒蠱。”
“額…………確實”
“可以勉強做我護手。”
“恩 …………好的”
“你這傷明日便能下地，記得到書房找我報到。我還有事先走了。”
“誒，大小姐？”
莫忘看著她的離去背影，喃喃道：“莫失，大小姐的性子怎麽還是如此奇怪，說了兩句又走了。”
王薔離開後林，徑直來到祠堂，王顏已在那裏等候。
“薔兒，最近你常去那姑娘屋裏照看，連事務都落下些了。”
“阿娘，不知是誰在說三道四，谷中事務我並未落下。”
她轉身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，繼續說道。
“我還交代一些較簡單的交給小妹處理，畢竟她是下一任聖姑人選，我也該好好教導一番。”
“薔兒，是在怪為娘狠心？”
“不敢，在危難關頭，我們當然應以丹朱為重，身為聖姑肩負使命，阿娘做法沒錯。”
“你能體諒為娘做法便好。但是那人不知身份，許是邪蠱教的，又或是他國的未可知，不可過於輕信，不然後果難料。”
“放心，阿娘，我自有分寸！”
“嗯！”
王薔沈思一段後，突然間開口。
“哦，對了，還有一事要告知阿娘。”
“現在我是聖姑，阿娘的諄諄教誨不妨多去告訴小妹，不必再來跟我講了！
“阿娘也知道，日常事務繁冗，無大事的話，去找南虞即可，不必親自找我！”
“還忘阿娘體諒！”
“好！阿娘知道了。”
王顏心中已然了明，自己的女兒羽翼已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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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年這天，集市十分熱鬧，家家戶戶張燈結彩。
而在一個街角處放了兩個籠子，裏面都關著形形色色的人。
失蹤數日的莫忘正在籠子中閉目歇息。
旁邊有兩三人在喊叫：“快來看看，新進的奴隸，可以幹活，可以練蠱，精壯且乖順。”
圍圍聚集了很多人，都在打量籠子中的奴隸。
“呦，裏面還有胡姬。”
“這位大爺要是看中，二十兩賣你如何？”
“你看這模樣，這牙口，保你滿意。”
莫忘靠在籠子邊聽著人販子與買主之間討價還價，想起幾日前醒來發現被捆綁住在一個茅屋中。
聽另一個人說她在河道邊被拾起，之後被人販子抓來做奴隸販賣。
想不到人口買賣居然如此猖獗，可惜她在陸離山中受了傷，右腳被肉蟲的口液腐蝕了一部分皮肉，身上摔傷了幾處，加之沒有處理，傷口發炎，已經低燒了兩天。
她現在只是魚肉，任人宰割。
終於，那個胡姬被人以十八兩價錢買走。
“唉，人命如草芥，在他們眼中，人命低賤如螻蟻。”
她也無力去抗爭，就在此時，她看到遠處有一秀麗身姿，正是丹朱聖姑，王薔。
她忽然精神抖擻，雙眼放光盯著她，想要喊叫，但莫忘早被人販子毒啞了，發不出聲音。
她只能用力地拍打籠子，人販子見此抽了幾鞭子，莫忘吃疼縮了起來。
可惜，王薔並沒發現這邊，徑直走向右邊街口。
她看到那人從出現到離開，從希望到失望，心裏翻江倒海，最後一片死寂。
一旁有一精壯男子，發現了莫忘，指著她，問：“她，要多少錢？”
“十兩。”
因為莫忘右臉有傷疤，身上有傷，穿著臟汙，雙腳□□而且有傷口，價格要低一些。
“看她這樣子奄奄一息，不會我買回來就沒命了。”
“不會的，大爺，這人命硬，燒了幾天還沒死，你放心。”
“要不再少一點？”
就在兩人討價還價之時，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。
“這人我要了！”
莫忘轉頭看去，眼中有驚喜也有委屈，淚水開始模糊眼眶。
王薔看到她，露出幾日以來唯一的笑臉。
“我出雙倍的價錢。”
那人販子一聽極為高興，問：“這位大爺你是否能出更高價？”
“不了，呵呵，就這樣的人哪裏值這麽多錢！”
最後，以二十兩價錢成交，莫忘賣給王薔。
莫忘佝僂著身子出了籠子，因為沒有鞋子，被地上的石子咯得生疼。
王薔輕柔地擦了擦她濕潤的眼角，而後摸了她的額頭。
“很燙，發燒了。”
莫忘只感覺冰涼的手放在額頭很舒服，臉頰似乎也變得更紅。
王薔接著又摸了摸她的臉龐、脖頸、鎖骨。
“好像燒的更厲害了。”
莫忘腦子嗡嗡嗡的，點頭又搖頭。
王薔此時才發現她說不了話。
“你下毒了？”
她冰冷厲聲地問向人販子。
“姑娘放心，小毒，讓她有兩三天無法開口罷了，過兩日就好。”
王薔冰冷的眼神似毒蛇一樣盯著他，而後輕輕說道：“走吧，我們回家！”
因為腳上有傷，王薔便背起莫忘回堂庭谷。
莫忘趴在王薔背上，嗅到脖頸間一股好聞的味道。
她下意識地靠近脖子用力地嗅了嗅，香味越發甜膩起來。
而此時王薔如觸電般身體一僵，臉上微微冒起紅暈。
莫忘見她沒有走動，頭一歪，側頭疑惑地看了看，兩人的臉頰幾乎要貼到一塊。
王薔穩下心神，啞聲道：“別亂動，老實點！”
莫忘便乖乖地趴伏在背上，右臉側靠在肩頸處，閉眼歇息。
王薔咽了一下口水，繼續往前走。
兩旁熙熙攘攘，好不熱鬧。
“之前我救了你，而你也救了我一次，舊債，我們兩清了。”
“但是這次我又買下了你，你還是欠了我的，所以以後，你還是只還我一個人的債便好。”
莫忘好笑地點點頭。
“還有，以後不許擅自主張，去哪兒要先和我說，明白嗎？”
王薔絮絮叨叨地說著，似乎要將這幾日沒說的話，一下子說夠，而莫忘已經靠在她肩頭睡著了。
王薔徑直帶著她來到堂庭谷後林木屋，莫失看到背上的人，興奮地在一旁蹦蹦跳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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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猿喔喔地喊叫，出門而去。
王薔卷起她的褲腿，看到小腿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，應該是被野獸撕咬的。
上面的肉已經出膿，她心疼地再次摸了摸莫忘的額頭，還是很燙。
“也不知這幾日吃了多少苦，好在，我找回了你。”
這幾日，王薔一直在旁邊照顧她。
莫忘感覺如夢似幻般，前幾日還在囚牢之中，這幾日處在溫暖之間。
她目不轉睛地看著王薔在一旁給她換藥，一縷青絲從耳後滑落至臉側，秀氣清穎。
幾乎是下意識地，她把那縷青絲勾到耳後，露出小巧圓潤的耳垂，甚是可愛，讓她忍不住揉捏了一下。
做完之後，當下兩人都楞住了。
“啊！我，我，額，你頭發亂了些。”
“嗯。”
王薔依舊手不停歇地換藥，但是那揉捏過的耳垂已經微微泛紅。
“之前你說舊債我們兩清了，現在我又欠了新債，看來我這輩子註定是欠你的了，要服侍你一生。”
“怎麽，你不願意？之前聽小妹說，你在打聽治療失憶的方法？”
“啊？”
“啊！”
“嗯。”
“我會為你找治療的法子，但是沒有那麽快。”
“我，我不著急的，我只是覺得沒了以前的記憶有些不知所措，有時有些無力。”
王薔深深地看著她。
“你放心，我會幫你。但，這是另外的價錢。”
“嗯。嗯？我欠的還有另外的價錢？”
“之後，你便在我身邊做我的護衛。你會功夫，但不多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也不會用毒蠱。”
“額…………確實”
“可以勉強做我護手。”
“恩 …………好的”
“你這傷明日便能下地，記得到書房找我報到。我還有事先走了。”
“誒，大小姐？”
莫忘看著她的離去背影，喃喃道：“莫失，大小姐的性子怎麽還是如此奇怪，說了兩句又走了。”
王薔離開後林，徑直來到祠堂，王顏已在那裏等候。
“薔兒，最近你常去那姑娘屋裏照看，連事務都落下些了。”
“阿娘，不知是誰在說三道四，谷中事務我並未落下。”
她轉身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，繼續說道。
“我還交代一些較簡單的交給小妹處理，畢竟她是下一任聖姑人選，我也該好好教導一番。”
“薔兒，是在怪為娘狠心？”
“不敢，在危難關頭，我們當然應以丹朱為重，身為聖姑肩負使命，阿娘做法沒錯。”
“你能體諒為娘做法便好。但是那人不知身份，許是邪蠱教的，又或是他國的未可知，不可過於輕信，不然後果難料。”
“放心，阿娘，我自有分寸！”
“嗯！”
王薔沈思一段後，突然間開口。
“哦，對了，還有一事要告知阿娘。”
“現在我是聖姑，阿娘的諄諄教誨不妨多去告訴小妹，不必再來跟我講了！
“阿娘也知道，日常事務繁冗，無大事的話，去找南虞即可，不必親自找我！”
“還忘阿娘體諒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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